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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名言警句_名人名言_一品句子网

    发布时间:2019-10-17 点击:

      鲁迅名言警句_名人名言_一品句子网

      1、 在我自己,总仿佛觉得我们人人之间各有一道高墙,将各个分离,使大家的心无从相印。这就是我们古代的聪明人,即所谓圣贤,将人们分为十等,说是高下各不相同。其名目现在虽然不用了,但那鬼魂却依然存在,并且,变本加厉,连一个人的身体也有了等差,使手对于足也不免视为下等的异类。——《(阿Q正传)序》,《集外集》,《全集7》

      2、 所以中国的国魂里大概总有这两种魂:官魂和匪魂。——《学界的三魂》,《华盖集续编》,《全集3》

      3、 青年向来有一恶习,即厌恶科学,便作文学家,不能作文,使作美术家,留长头发,放大领结,事情便算了结。较好者则好大喜功,喜看“未来派”“立方派”作品,而不肯作正正经经的画,刻苦用功。人面必歪,脸色多禄,然不能作一不歪之人面,所以其实是能作大幅油画,却不能作“末技”之插画的,譬之孩子,就是只能翻筋斗而不能跨正步。《书信》(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4、 新月社中的批评家,是很憎恶嘲骂的,但只嘲骂一种人,是做嘲骂文章者。新月社中的批评家,是很不以不满于现状的人为然的,但只不满于一种现状,是现在竟有不满于现状者。这大约就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挥泪以维持治安的意思。《三闲集·新月社批评家的任务》(一九二九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5、 他们是羊,同时也是凶兽;但遇见比他更凶的凶兽时便现羊样,遇见比他更弱的羊时便现凶兽样,…一《华盖集·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五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 文艺本应该并非只有少数的优秀者才能够鉴赏,……应该多有为大众设想的作家,竭力来作浅显易解的作品,使大家能懂,爱看,以挤掉一些陈腐的劳什子。《集外集拾遗·文艺的大众化》(一九三。年三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7、 视总结斗争经验我的有些主张,是由许多青年的血换来的…《书信·致胡风》(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二日)。许广平:《鲁迅书简》(下册)经验的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很大的牺牲,虽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惊人的代价。《南腔北调集·经验》(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8、 风暴正不知何时过去,现在是有加无已,那目的在封锁一切刊物,给我们没有投稿的地方。我尤为众矢之的,《申报》上已经不能登载了,而别人的作品,也被疑为我的化名之作,反对者往往对我加以攻击。——《致曹靖华/1933年11月25日》,《全集12》

      9、 觉醒的人,愈觉有改造社会的任务。《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九一九年十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10、 当开首改革文章的时候,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作者,是当然的,只能这样,也需要这样。《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1、 这书的印行,……还有愿使偏爱我的文字的主顾得到一点喜欢;憎恶我的文字的东西得到一点呕吐——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大度,那些东西因我的文字而呕吐,我也很高兴。《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2、 我十年以来,帮未名社,帮狂飙社,帮朝花社,而无不或失败,或受欺,但愿有英俊出于中国之心,将于未死,所以此次又应青年之请,除自由同盟外,又加入左翼作家联盟,……一九三。年三月二十七日的信。先生所揣测的过高。领导决不敢,呐喊助威,则从不辞让。今后也还如此。可以干的,总要干下去。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的信。我在过去的近十年中,……即使校对别人的译著,也真是一个字一个宇的看下去,决不肯随便放过,敷衍作者和读者的,并且毫不怀着有所利用的意思。《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3、 谛君之事,报载未始无因,《译文》之停刊,颇有人疑他从中作怪,而生活书店貌作左倾,一面压迫我辈,故我退开。-《致曹靖华/1935年12月19日》,《全集13》

      14、 要估定人的伟大,则精神上的大和体格上的大,那法则完全相反。后者距离愈远即愈小,前者却见得愈大。

      15、 岂但一切古今人,连一个人也没有骂倒过。凡是倒掉的,决不是因为骂,却只为揭穿了假面。揭穿假面,就是指出了实际来,这不能混谓之骂。《且介亭杂文二集.“招贴即扯”》(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6、 今日文学最巧妙的有所谓为艺术而艺术派。这一派在五四运动时代,确是革命的,因为当时是向“文艺载道”说进攻的,你是现在却连反抗性都没有了。不但没有反抗性,而且压制新文艺的产生。对社会不敢批评,也不能反抗,若反抗,便说对不起艺术。故也变成帮忙加帮闲。《集外集拾遗·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7、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

      18、 小心谨慎的人,偶然遇见仁人君子或雅人学者时,倘不会帮闲凑趣,就须远远避开,愈远愈妙。假如不然,即不免要碰着和他们口头大不相同的脸孔和手段。一一《论俗人应避雅人》,《且介亭杂文》,《全集6》

      19、 记得民元革命以后,我在故乡,不知怎地县知事常常掉换了。每一掉换,农民们便愁苦着相告道“怎么好呢?又换了一只空肚鸭来了!”他们虽然至今不知道“欲壑难填”的古训,却很明白“成则为王,败则为贼”的成语,贼者,流着之王,王者,不流之贼也,要说得简单一点,那就是“坐寇”。《南腔北调集·谈金圣叹》(一九三三年五月三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0、 美名未必一定包着美德。《且介亭杂文二集,四论“文人相轻”》(一九二五年八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1、 有一种可叹的事,是读者的感觉,往往还是叭儿灵。叭儿明白了,他们还不懂,甚而至于连讥刺,反话,也不懂。现在的青年,似乎所注意的范围,大抵很狭小,这却比文坛上之多叭儿更可虑。《书信》(一九三四年六月三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2、 看在上海的情形,萧是确不喜欢人欢迎他的,但胡博士的主张,却别有原因,简言之,就是和英国绅士(英国人是颇嫌萧的)一鼻孔出气。他平日所交际恭维者何种人,而忽深恶富家翁耶?——《致台静农/1933年3月旧》,《全集12》

      23、 “发思古之幽情”,往往为了现在。——《又是“莎士比亚”》,《花边文学》,《全集5》

      24、 老百姓虽然不读诗书,不明史法,不解在瑜中求瑕,屎里觅道,但能从大概上看,明黑白,辨是非,往往有决非清高通达的士大夫所可几及之处的。

      25、 中国觉醒的人,为想随顺长者解放幼者,便须一面清结旧账,一面开辟新路。就是开首所说的“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九一九年十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26、 创作翻译和批判,我没有研究过等次,但我都给以相当的尊重。对于常被奚落的翻译和介绍,也不轻视,反以为力量是非同小可的。《集外集拾遗·新的世故》(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7、 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学界的三魂》,《华盖集续编》,《全集3》

      28、 中国的社会上,“卖老”的真也特别多。女人会穿针,有什么希奇呢,一到—百多岁,就可以开大会,穿给大家看,顺便还捐钱了。

      29、 现在是多么切迫的时候,作者的任务,是在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潜心于他的鸿篇巨制,为未来的文化设想,固然是很好的,但为现在抗争,却也正是为现在和未来的战斗的作者,因为失掉了现在,也就没有了未来。《且介亭杂文·序言》(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0、 世上爱牡丹的或者是最多,但也有喜欢曼陀罗花或无名小草的,……——《厦门通信》,《华盖集续编》,《全集3》

      31、 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

      32、 倘只看书,便变成书厨,即使自己觉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实是已在逐渐硬化,逐渐死去了。《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3、 文言的保护者,现在也有打了大众语的旗子的了,他一方面,是立论极高,使大众语悬空,做不得;别一方面,借此攻击他当面之大敌——白话。这一点也须注意的。要不然,我们就会自己缴了自己的械。《且介亭杂文·答曹聚仁先生信》(一九三四年八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4、 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呐喊·狂人日记》(一九一八年四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35、 “为艺术的艺术”在发生时,是对于一种社会的成规的革命,但待到新兴的战斗的艺术出现之际,还拿着这老招牌来明明暗暗阻碍他的发展,那就成为反动,且不只是“资产阶级的帮闲者”了。《南腔北调集·又论“第三种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6、 想从一个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准风月谈·前记》(一九三四年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 . 整理)

      37、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洋鬼子比中国人文明,货只管排,而那品性却很有可学的地方。这种敢于指摘自己国度的错误的,中国人就很少。——《两地书·二九》,《全集11》

      38、 ……黑暗的吞噬之力,往往胜于孤军,……——《论秦理斋夫人事》,《花边文学》,《全集5》

      39、 由我看来,大约北人爽直,而失之粗,南人文雅,而失之伪。粗自然比伪好。但习惯成自然,南边人总以像自己家乡那样的曲曲折折为合乎道理。你还没有见过所谓大家子弟,那真是要讨厌死人的。——《致萧军、萧红/1935年3月13日》,《全集13》

      40、 谚语固然好像一时代一国民的意思的结晶,但其实,却不过是一部分的人们的意思。

      41、 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这其实还是革命以前的种种事情的刺激的结果),也就不能有大局面。所以,其结果,终于不外乎用空论来发牢骚,印一通书籍杂志。-《两地书-八》,《全集11》

      42、 若与狗奋战,亲手打其落水,则虽用竹竿又在水中从而痛打之,似乎也非已甚,一《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43、 我看中国有许多知识分子,嘴里用各种学说和道理,来粉饰自己的行为,其实却只顾自己一个的便利和舒服,凡有被他遇见的,都用作生活的材料,一路吃过去,像白蚁一样,而遗留下来的,却只是一条排泄的粪。社会上这样的东西一多,社会是要糟的。《书信》(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三日)。《鲁迅书简》

      44、 古训所教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法,教人不要动。不动,失错当然就较少了,但不活的岩石泥沙,失错不是更少么?我以为人类为向上,即发展起见,应该活动,活动而有若干失错,也不要紧。惟独半死半生的苟活,是全盘失正确的。因为他挂了生活的招牌,其实却引人到死路上去!——《北京通信》,《华盖集》,《全集3》

      45、 古人所传授下来的经验,有些实在是极可宝贵的,因为它曾经费去许多牺牲,而留给后人很大的益处。《南腔北调集·经验》(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6、 其实,口号是口号,诗是诗,如果用进去还是好诗,用亦可,倘是坏诗,即和用不用都无关。譬如文学与宣传,原不过说:凡有文学,都是宣传,因为其中总不免传布着什么,但后来却有人解为文学必须故意做成宣传文字的样子了。诗必用口号,其误正等。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致蔡斐2/1935年9月20a),《全集13》

      47、 5.到民众中去进行文化改革有志于改革者倘不深知民众的心,设法利导,改进,则无论怎样的高文宏议,浪漫古典,都和他们无干,仅止于几个人在书房中互相叹赏,得些自己满足。《二心集,习惯与改革》(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48、 中国公共的东西,实在不容易保存。如果当局者是外行,他便将东西糟完,倘是内行,他便将东西偷完。——《谈所谓“大内档案”》,《而已集》,《全集3》

      49、 人生却不在拼凑,而在创造,几千百万的活人在创造。

      50、 有些改革者,是极爱谈改革的,但真的改革到了身边,却使他恐惧。

      51、 我们看历史,能够据过去以推知未来,看一个人的已往的经历,也有一样的效用。《华盖集·答KS君》(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52、 我们是应该将“名人的话”和“名言”分开来的,名人的话并不都是名言;许多名言,倒出自田夫野老之口。《且介亭杂文二集-名人和名言》(一九三五年七月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53、 官威莫测,即使无论如何圆通,也难办的,因为中国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进者极少,大抵反进两步,非力批其颊,彼决不止步也。我说中国人非中庸者,亦因见此等事太多之故。——《致曹聚仁/1935年1月17日》,《全集13》

      54、 采用外国的良规,加以发挥,使我们的作品更加丰满是一条路;择取中国的遗产,融合新机,使将来的作品别开生面也是一条路。

      55、 我想不做“名人”了,玩玩。一变“名人”,“自己”就没有了。——《致章廷谦/1927年2月25日》,《全集11》

      56、 我就是这样,并不想以骑墙或阴柔来买人尊敬。——《并非闲话》,《华盖集》,《全集3》

      57、 笑里可以藏刀,自称酷爱和平的人民,也会有杀人不见血的武器,那就是造谣言。……谣言世家的子弟,是以谣言杀人,也以谣言被杀的。《南腔北调集·谣言世家》(一九三三年十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58、 文界的腐败,和武界也并不两样,你如果较清楚上海以至北京的情形,就知道有一群蛆虫,在怎样挂着好看的招牌,在帮助权力者暗杀青年的心,使中国完结得无声无臭。《书信》(一九三五年二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59、 在朋友之间,说几句幽默,彼此莞尔而笑,我看是无关大体的。就是革命专家,有时也要负手散步;理学先生总不免有儿女,在证明着他并非日日夜夜,道貌永远的俨然。

      60、 战斗的作者应该注重于“论争”;但必须止于嘲笑,止于热骂,而且要“喜笑怒骂,皆成文章”,使敌人因此受伤或致死,而自己并无卑劣的行为,观者也不以为污秽,这才是战斗的作者的本领。

      61、 自从新思潮(指马克思列宁主义——编者)来到中国以后,其实何偿有力,而一群老头子(指胡适之流——编者),还有少年,却已丧魂失魄的来讲国故了,他们说,“中国自有许多好东西,都不整理保存,倒去求新,正如放弃祖宗遗产一样不肖。”……老先生要整理国故,当然不妨去埋在南窗下读死书,……但若拿了这面旗子来号召,那就是要中国永远与世界隔绝了,倘以为大家非如此不可,那更是荒谬绝伦!《坟·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62、 那些维持现状的先生们,貌似平和,实乃进步的大害。最可笑的是他们对于已经错定的,无可如何,毫无改革之意,只在防患未然,不许“新错”,而又保护“旧错”,这岂不可笑。

      63、 新的木刻是刚健,分明,是新的青年的艺术,是好的大众的艺术。这些作品,当然只不过一点萌芽,然而要有茂林嘉卉,却非先有这萌芽不可。《集外集拾遗.(无名木刻集)序》(一九三四年三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64、 我记得“拳乱”时候(庚子)的外人(指外国侵略者——编者)多说中国坏,现在却常听到他们赞赏中国的古文明。中国成为他们恣意享乐的乐土的时候,似乎快要临头了;我深憎恶那些赞赏。《“出了象牙之塔”后记》(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日)。《鲁迅译文集》第三卷

      65、 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决计要包庇中外古今一切黑暗了。《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66、 翻译和创作,应该一同提倡,决不可压抑了一面,使创作成为一时的骄子,反因容纵而脆弱起来。

      67、 人不能不吃饭,因此即不能不做事。但居今之世,事与愿违者往往而有,所以也只能做一件事算是活命之手段,倘有余暇,可研究自己所愿意之东西耳。自然,强所不欲,亦一苦事。然而饭碗一失,其苦更大。

      68、 力求清宁,偏多滓秽,……但这些都由它去,我自走我的路。——《两地书·一一二》,《全集11》

      69、 我来厦门,虽是为了暂避军阀官僚“正人君子”们的迫害。然而小半也在休息几时,及有些准备,不料有些人遂以为我被夺掉笔墨了,不再有开口的可能,便即翻脸攻击,想踏着死尸站上来,以显他的英雄,并报他自己心造的仇恨。……但无论如何,用这样的手段,想来征服我,是不行的,一《两地书》(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70、 所说的《现代版画》的内容小资产阶级的气分太重,固然不错,但这是意识如此,所以有此气分,并非因此而有“意识堕落之危险”,不过非革命的而已。但要消除此气分,必先改变这意识,这须由经验,观察、思索而来,非空言所能转变,如果硬装前进,其实比直抒他所固有的情绪还要坏。因为前者我们还可以看见社会中一部分人的心情的反映,后者便成为虚伪了。——《致李桦/1935年6月16日》,《全集13》

      71、 笑里可以藏刀,自称酷爱和平的人民,也会有杀人不见血的武器,那就是造谣言。

      72、 不是上帝,哪里能够超然世外,真下公平的批评。人自以为“公平”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醉意了。世间都以“党同伐异”为非,可是谁也不做“党异伐同”的事。《华益集·并非闲话(二)》(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73、 现在是压迫者和他的爪牙,也躲进暗地里去了。这是因为虽在军刀的保护之下,胡说八道,其实却毫无自信的缘故;而且连对于军刀的力量,也在怀疑着。一面胡说八道,一面想着将来的变化,就越加缩进暗地里去,准备着情势一变,就另换一副面孔,另拿一张旗子,从新来一回。《集外集拾遗·上海所感》(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74、 ……仆生长危邦,年逾大衍,天灾人祸,所见多矣,无怨于生,亦无怖于死,即将投我琼瑶,依然弄此笔墨,夙心旧习,不能改也,一——《致台静农/1933年6月28日》,《全集12》

      75、 大众并不如读书人所想象的愚蠢。《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76、 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7、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

      78、

      79、 做文章做到不通的境地也就不容易,我们对于中国古今文学家,敢保证谁决没有一句不通的文章呢?有些人自以为“通”,那是因为他连“通”“不通”都不了然的缘故。

      80、 现在中国顽固派的复古,把孔子礼教都拉出来了,但是以他们拉出来的是好的么?如果是不好的,就是反动,倒退,以后恐怕是倒退的时代了。《集外集拾遗·关于知识阶级》(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81、 我看中国有许多智识分子,嘴里用各种学说和道理,来粉饰自己的行为,其实却只顾自己一个的便利和舒服,凡有被他遇见的,都用作生活的材料,一路吃过去,像白蚁一样,而遗留下来的,却只是一条排泄的粪。

      82、 【瞿秋白】中国人先在自己把好人杀完,秋即其一。……中文俄文都好,像他那样的,我看中国现在少有。——《致萧军/1935年6月27日》,《全集13》

      83、 中国人要“面子”,是好的,可惜的是这“面子”是“圆机活法”,善于变化,于是就和“不要脸”混起来了。——《说“面子”》,《且介亭杂文》,《全集6》

      84、 有两种很特别的现象: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而旧的又回复过来,即是反复,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而旧的并不废去,即是孱杂……虽至今日,而许多作品里面,唐宋的,甚而至于原始人民的思想手段的糟粕都还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一九二四年七月)。《鲁迅全集》第八卷

      85、 孙行者神通广大,不单会变乌兽虫鱼,也会变庙宇,眼睛变窗户,嘴巴变庙门.只有尾巴没处安放,就变了一校旗杆,坚在庙后面。但哪有只竖一校旗杆的庙宇的呢?它的被二郎神看出来的破绽就在此。《花边文学·化名新法》(一九三四年五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86、 人说,讽刺和冷嘲只隔一张纸,我以为有趣和肉麻也一样。

      87、 五六年前考虐杀法,见日本书记彼国杀基督徒时,火刑之法,与别国不同,乃远远以火焙之,已大叹其苛酷。后见唐人笔记,则云有官杀盗,亦用火缓焙,渴则饮以醋,此又日本人所不及者也。岳飞死后,家族流广州,曾有人上书,谓应就地赐死,则今之人心,似尚非不如古人耳。——《致杨霁云/1934年5月24日》,《全集12》

      88、 纵令不过一洼浅水,也可以学学大海;横竖都是水,可以相通。

      89、 要启蒙,即必须能懂。懂的标准,当然不能俯就低能儿或白痴,但应该着眼于一般的大众,……《且介亭杂文·连环图画琐谈》(一九三四年五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0、 清的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个,尤其是后两个皇帝,对于“文艺政策”或说得较大—点的“文化统制”,却真尽了很大的努力的。文字狱不过是消极的—方面,积极的一面,则如钦定四库全书,于汉人的著作,无不加以取舍,所取的书,凡有涉及金元之处者,又大抵加以修改,作为定本。此外,对于“七经”,“二十四史”,《通鉴》,文士的诗文,和尚的语录,也都不肯放过,不是鉴定,便是评选,文苑中实在没有不被蹂躏的处所了。

      91、 我并没有略存求得称誉,报答之心,….《两地书·致许广平》(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92、 念书固然可以念得革命,使他有清晰的二十世纪的新见解。但也可以念成不革命,念成反革命….要改革的地方很多;现在地方上的一切还是旧的,人们的思想还是旧的,这些都还没有动手改革。……对于一切旧制度,宗法社会的旧习惯,封建社会的旧思想,还没有人向他们开火!《中山大学开学致词·见中山大学一九二七年三月二日(校闻)》

      93、 所谓“大师”“学者”之流,则一味自吹自捧,绝不可靠,…一《书信》(一九三四年三月六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94、 中国的做人虽然很难,我的敌人(鬼鬼祟祟的)也太多,但我若存在一日,终当为文艺尽力.试看新的文艺和在压制者保护之下的狗屁文艺,谁先成为烟埃。——《致韦素园/1931年2月2日》,《全集12》

      95、 文人一摇笔,用力甚微,而于我之害则甚大。老母饮泣,挚友惊心。十日以来,几于日以发缄更正为事,亦可悲矣。今幸无事,可释远念。然而三告投杼,贤母生疑。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生丁今世,正不知来日如何耳。东望扶桑,感怆交集。——《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96、 将先前一切自欺欺人的希望之谈全都扫除,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假面全都撕掉,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全都排斥,….《华盖集·忽然想到(十一)》(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97、 我以为国民倘没有智,没有勇,而单靠一种所谓“气”,实在是非常危险的。

      98、 我的祖父是做官的,到父亲才穷下来,所以我其实是“破落户子弟”,……因为我自己是这样的出身,明白底细,所以别的破落户子弟的装腔作势,和暴发户子弟之自鸣风雅,给我一解剖,他们便弄得一败涂地,我好像一个“战士”了。使我自己说,我大约也还是一个破落户,不过思想较新,也时常想到别人和将来,因此也比较的不十分自私自利而已。《书信》(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四日)。《鲁迅简书》

      99、 来信又愤怒于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之迫害我。这是不足为奇的,他们还能做什么别的?我究竟还要说话。你看老百姓一声不响,将汗血贡献出来,自己弄到无衣无食,他们不是还要老百姓的性命吗?鲁迅给萧军、萧红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六日的信。《鲁迅书简》

      100、 选材要严,开掘要深,不可将一点琐屑的没有意思的事故,便填成一篇,以创作丰富自乐。《二心集·关于小说题材的通信》(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01、 各种文学,都是应环境而产生的,推崇文艺的人,虽喜欢说文艺足以煽起风波来,但在事实上,却是政治先行,文艺后变。——《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三闲集》,《全集4》

      102、 英雄的血,始终是无味的国土里的人生的盐,而且大抵是给闲人们作生活的盐,这倒实在是很可诧异的。——《(争自由的波浪)小引》,《集外集拾遗》,《全集7》

      103、 以为不抵抗将军下台,“不抵抗”就一定跟着下台了。这是不懂逻辑:将军是一个人,而不抵抗是一种主义,人可以下台,主义却可以仍旧留在台上的。《伪自由书.“有名无实”的反驳》(一九三三年五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04、 竭力运输些切实的精神的粮食,放在青年们的周围,……《准风月谈·由聋而哑》(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05、 倘能生存,我当然仍要学习;一《且介亭杂文末编·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九三六年八月三一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06、 辩护古人,也就是辩护自己。《华盖集·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07、 北人的优点是厚重,南人的优点是机灵。但厚重之弊也愚,机灵之弊也狡,就有闲阶级而言,我以为大体是的确的。

      108、 勇敢,这才能勇往直前,肉搏强敌,以报仇雪恨。《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09、 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110、 先前的人,只知道“为儿孙作马牛”,固然是错误的,但只顾现在,不想将来,“任儿孙作马牛”,却不能不说是一个更大的错误。《南腔北调集·上海的儿童》(一九三三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11、 陈源教授的批评法:先举一些美点,以显示其公平,然而接着是许多大罪状——由公平的衡量而得的大罪状。将功折罪,归根结蒂,终于是“学匪”,理应枭首挂在“正人君子”的旗下示众。所以我的经验是:毁或无妨,誉倒可怕,有时候是极其“汲汲乎殆哉”的。《二心集·做古人和做好人的秘诀》(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12、 我有时决不想在言论界求得胜利,因为我的言论有时是枭鸣,报告着大不吉利事,我的言中,是大家会有不幸的。——《序言》,《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

      113、 若干叭儿,忽然转向,又挂新招牌以自利,一面遮掩实情,以欺骗世界的事,却未必会没有。这除却与之战斗之外,更无别法。这样的战斗,是要继续得很久的。所以当今急务之一,是在养成勇敢而明白的斗士,我向来即常常注意于这一点,….《书信》(一九三四年六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14、 只看一个人的著作,结果是不大好的:你就得不到多方面的优点。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

      115、 要进步或不:退步;总须时时自出新裁,至少也必取材异域,倘若各种顾忌,各种小心,各种唠叨,这么做即违了祖宗,那么做又像了夷狄,终生惴惴如在薄冰上,发抖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做出好东西来。

      116、 英美的作品我少看,也不大喜欢。——《致江绍原/1927年11月20日》,《全集11》

      117、 读书人常常看轻别人,以为较新,较难的字句,自己能懂,大众却不能懂,所以为大众计是必须彻底扫荡的:说话作文,越俗,就越好。

      118、 我自己想,虽然许多人都说我多疑,冷酷,然而我的推测人,实在太倾于好的方面了,他们自己表现出来时,还要坏得远。——《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119、 近年尝听到本国人和外国颂扬中国菜,说是怎样可口,怎样卫生,世界上第一,宇宙间第NO但我实在不知道怎样的是中国菜。我们有几处是嚼葱蒜和杂合面饼,有几处是用醋,辣椒,腌菜下饭;还有许多人是只能舐黑盐,还有许多人是连黑盐也没得舐。中外人士以为可口,卫生,第一而第n的,当然不是这些:应该是阔人,上等人所吃的肴馔。但我总觉得不能因为他们这么吃,便将中国菜考列一等,正如去年虽然出了两三位“高等华人”,而别的人们也还是“下等”的一般。《华盖集续编·马上支日记》(一九二六年)。《鲁迅全集》第二卷

      120、 驯良之类并不是恶德。但发展开去,对一切事无不驯良,却决不是美德,也许简直倒是没出息。

      121、 谁说中国人不善于改变呢?每一新的事物进来,起初虽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会改变。不过并非将自己变得合于新事物,乃是将新事物变得合于自己而已。——《补白》,《华盖集》,《全集3》

      122、 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书信》(一九三三年十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23、 我恐怕是以不好见客出名的。但也不尽然,我所怕见的是谈不来的生客,熟识的不在内,因为我可以不必装出陪客的态度。我这里的客并不多,我喜欢寂寞,又憎恶寂寞,……——《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124、 绅士将一点骗人的自以为所谓恩惠,颁给下等人,而下等人不大感谢时,则斥之日“不识抬举!”《华盖集·并非闲话(三)》(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25、 某一一种人,—定只有这某一种人的思想和眼光,不能越出他本阶级之外。

      126、 至于将来,自有后起的人们,决不是现在的人即将来所谓古人的世界,如果还是现在的世界,中国就会完!《华盖集续编·有趣的消息》(一九二六年一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27、 这是我的“世故”,在中国做人,骂民族,骂国家,骂社会,骂团体,……都可以的,但不可涉及个人,有名有姓。——《谈所谓“大内档案”》,《而已集》,《全集3》

      128、 旧形式的采取,或者必须说新形式的探求,都必须艺术学徒的努力的实践,但理论家或批评家是同有指导,评论,商量的责任的,一《且介亭杂文·论“旧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29、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130、 “革命”和“文学”,若断若续,好像两只靠近的船,一只是“革命”,一只是“文学”,而作者的每一只脚就站在每一只船上面。当环境较好的时候,作者就在革命这一只船上踏得重一点,分明是革命者,待到革命一被压迫,则在文学的船上踏得重一点,他变了不过是文学家了。——《上海文艺之一瞥》,《二心集》,《全集4)

      131、 不能革新的人种,也不能保古的。

      132、 现在的许多论客,多说我会发脾气,其实我觉得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因为—点小事情,就成友或成仇的人。我还不少几十年的老朋友,要点就在彼此略小节而取其大。

      133、 语丝派的人,先前确曾和黑暗战斗,但他们自己一有地位,本身又便变成黑暗了,一声不响,专用小玩意,来抖抖的把守饭碗。——《致章廷谦/1930年2月22日》,《全集12》

      134、 名人的话并不都是名言;许多名言,倒出自田夫野老之口。

      135、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自嘲》,《集外集》,《全集7》

      136、 孩子是要别人教的,毛病是要别人医的,即使自己是教员或医生。但做人处世的法子’却恐怕要自己斟酌,许多别人开来的良方,往往不过是废纸。

      137、 独有靠了一两本“西方”的旧批评论,或则捞一点头脑板滞的先生们的唾余,或则仗着中国固有的什么天经地义之类的,也到文坛上来践踏,则我以为委实太滥用了批评的权威。试将粗浅的事实来比罢:譬如厨子做菜,有人品评他坏,他固不应该将厨刀铁釜交给批评者,说道你试来做一碗好的看:但他却可以有几条希望,就是望吃菜的没有“嗜痴之癖”,没有喝醉了酒,没有害着热病,舌苔厚到二三分。《热风·对于批评家的希望》(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38、 我还想生活,在这社会里。……就是偏要使所谓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不舒服几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几片铁甲在身上,站着,给他们的世界上多有一点缺陷,…《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39、 在现今的世界上,要有不偏不倚的公论,本来是一种梦想;即使是饭后的公评,酒后的宏议,也何尝不可姑妄听之呢。《华盖集续缟·送灶日漫笔》(一九二六年二月五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40、 蝇子们,是最善于寻觅创伤的脚色,嗡嗡的叫,拼命的吸吮,一面又拉许多蝇粪在他的皮肤上,来证明他是怎样地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准风月谈·别一个窃火者》(一九三三年八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41、 我所憎恶的太多了,应该自己也得到憎恶,这才还有点像活在人间:如果收得的乃是相反的布施,于我倒是一个冷嘲,使我对于自己也要大加侮蔑,如果收得的是吞吞吐吐的不知道算什么,则使我感到将要呕哕似的恶心。《华盖集·我的“藉”和“系”》(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42、 纵令不过一洼浅水,也可以学学大海:横竖都是水,可以相通。几粒石子,任他们暗地里掷来;几滴秽水,任他们从背后泼来就是了。——《随感录四十一》,《热风》,《全集1》

      143、 骄和谄相纠结的,是没落的古国人民的精神的特色。一一《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二心集》,《全集4》

      144、 丢开了当面的紧要的敌人,却专一要讨论枪的亮不亮(此说如果发表,一定又有人来辩文学遗产和枪之不同的),我觉得实在可以说是打岔。我觉得现在以袭击敌人为第一火,……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八日的信。《鲁迅书简》

      145、 我的坏处,是在论时事不留面子,砭锢弊常取类型,而后者尤与时宜不合。盖写类型者,于坏处,恰如病理学上的图,假如是疮疽,则这图便是一切某疮某疽的标本,或和某甲的疮有些相像,或和某乙的疽有点相同。而见者不察,以为所面的只是他某甲的疮,无端侮辱,于是就必欲制你画者的死命了。例如我先前的论叭儿狗,原也泛无实指,都是自觉其有叭儿性的人们自来承认的。《伪自由书·前记》(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46、 晋朝已经是大重门第,重到过渡了;华胄世业,子弟便易于得官;即使是一个酒囊饭袋,也还是不失为清品。《坟·论“他妈的!”》(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47、 “文坛”上的丑事,这两年来真也揭发得不少了:剪贴,瞎抄,贩卖,假冒。……“欺世盗名”者有之,盗卖名次欺世者又有之,世事也真是五花八门。然而受损失的却只有读者。《花边文学·大小编》(一九三四年三月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48、 文字在人民间萌芽,后来却一定为特权者所收揽。《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49、 我常常说,我的文章不是涌出来的,是挤出来的。听的人往往误解为谦逊,其实是真情。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什么文章要做,但有一种自害的脾气,是有时不免呐喊几声,想给人们去添点热闹。譬如一匹疲牛罢,明知不堪大用的了,但废物何妨利用呢,所以张家要我耕一方地,可以的:李家要我挨一转磨,也可以的;……《华盖集续编·阿Q正传的成因》(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50、 在我自己,觉得中国现在是一个进向大时代的时代。但这所谓大,并不一定指可以由此得生,而也可以由此得死。--《(尘影)题辞》,《而已集》,《全集3》

      151、 因为别的一切,无一相合,于是永远觉得自己是“允执厥中”,永远得到自己满足。从这些人们的批评的指示,则只要不完全,有缺陷,就不行。但现在的人,的事,那里会有十分完全,并无缺陷的呢,为万全计,就只好毫不动弹。然而这毫不动弹,却也就是一个大错。《二心集·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52、 要紧的是大众至少能够看。倘不然,即使造出一种“大众语文”来,也还是特殊阶级的独占工具。《书信》(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53、 抓住要害.“以一击制敌人的死命”因为从旧垒中来,情形看得较为分明,反戈一击,易制强敌的死命。《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54、 革命的爱在大众,……《书信》(一九二九年四月七日)。许广平:《鲁迅书简》上册我愿意我的东西躺在小摊上,被愿看的买去,却不愿意受正人君子赏识。《华盖集续编补编·厦门通信》(一九二六年九日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55、 优良的人物,有时候是要靠别种人来比较,衬托的,例如上等与下等,好与坏,雅与俗,小器与大度之类。没有别人,即无以显出这一面之优,所谓“相反而实相成”者,就是这。《且介亭杂文-论俗人应避雅人》(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6、 其实是作文“藏之名山”的时代一去,而有一个“坛”,便不免有斗争,甚而至于谩骂,诬陷的。--(“中国文坛的悲观”).《准风月谈),《全集5》

      157、 我们需要的,不是作品后面添上去的口号和矫作的尾巴,而是即全部作品中的真实的生活,生龙活虎的战斗,跳动着的脉搏,思想和热情,等等。《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一九三六年六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8、 旧形式是采取,必有所删除,既有删除,必有所增益,这结果是新形式的出现,也就是变革。《且介亭杂文·论“旧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9、 这两部小说(指《毁灭》和《铁流》——编者),虽然粗制,却并非滥造,铁的人物和血的战斗,实在够使描写多愁善病的才子和千娇百媚的佳人的所谓“美文”,在这面前淡到毫无踪影。《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信》(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60、 对于只想以笔墨问世的青年,我现在却敢据几年的经验,以诚恳的心,进一个苦口的忠告。那就是:不断的(!)努力一些,切勿想以一年半载,几篇文字和几本期刊,便立了空前绝后的大勋业。还有一点,是:不要只用力于抹杀别个,使他和自己一样的空无,而必须跨过那站着的前人,比前人更加高大。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并不明白文艺的理论而任意做些造谣生事的评论,写几句闲话便要扑灭异己的短评,译几篇童话就想抹杀一切的翻译,归根结蒂,于己于人,还都是“可怜无益费精神”的事,这也就是所谓“聪明误”了。——《鲁迅译著书目》,《三闲集》,《全集4》

      161、 幻想飞得太高,堕在现实上的时候,伤就格外沉重了;力气用得太骤,歇下来的时候,身体就难于动弹了。

      162、 无论爱什么,——饭,异性,国,民族,人类等等,——只有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没有已时者有望。

      163、 坚韧不拔,持久战斗对于旧社会和旧势力的斗争,必须坚决,持久不断,而且注重实力。旧社会的根柢原是非常坚固的,新运动非有更大的力不能动摇它什么。并且旧社会还有它使新势力妥协的好办法,但它自己是决不妥协的。在中国也有过许多新的运动了,却每次都是新的敌不过旧的,那原因大抵是在新的一面没有坚决的广大的目的,要求很小,容易满足。《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一九三。年二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64、 看生物,是一到专化,往往要灭亡的。未有人类以前的许多动植物,就因为太专化了,失其可变性,环境一改,无法应付,只好灭亡。

      165、 平生所作事,决不能如来世之意,但自问数十年来,于自己保存之外,也时时想到中国,想到将来,颇为大家出一点微力,却可以自白的。《书信》(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66、 儒士和方士,是中国特产的名物。方士的最高理想是仙道,儒士的便是王道。但可惜的是这两件在中国终于都没有。据长久的历史上的事实所证明,则倘说先前曾有真的王道者,是妄言,说现在还有者,是新药。

      167、 当我在家乡的村子里看中国旧戏的时候,是还未被教育成“读书人”的时候,小朋友大抵是农民。爱看的是翻筋斗,跳老虎,……对于剧情,似乎都不大和我们有关系。大面和老生的争城夺地,小生和正旦的离合悲欢,全是他们的事,捏锄头柄人家的孩子,自己知道是决不会登坛拜将,或上京赴考的。《准风月谈·电影的教训》(一九三三年九月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68、 中国如果还会有文艺,当然先要以这样直说自己所本有的内容的著作,来打退骗局以后的空虚。因为文艺家至少是须有直抒己见的诚心和勇气的,倘不肯吐露本心,就更谈不到什么意识。——《叶永蓁作(小小十年)小引》,《三闲集》,《全集4》

      169、 一个人的言行,总有二部分愿意别人知道,或者不妨给别人知道,但有二部分却不然。然而一个人的脾气,又偏爱知道,别人不肯给人知道的一部分。

      170、 新作小说则不能,这并非没有工夫,却是没有本领,多年和社会隔绝了,自己不在漩涡的中心,所感觉到的总不免肤泛,写出来也不会好的。——《致姚克/1933年11月5日》,《全集12》

      171、 一切文物,都是历来的无名氏所逐渐的造成。《南腔北调集·经验》(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72、 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

      173、 《庄子》和《文选》呀,《东莱博议》呀,《古文观止》呀,从周朝人的文童,一直读到明朝人的文童,非常驳杂,脑子给古今各种马队践踏了一通之后,弄得乱七八糟,但蹄迹当然是有些存留的,这就是所谓“有所得”。这一种“有所得”当然不会清清楚楚,大概是似懂非懂的居多,所以自以为通文了,其实却没有通,自以为识字了,其实也没有识。自己本是胡涂的,写起文章来自然也胡涂,读者看起文章来,自然也不会倒明白。《且介亭杂文二集·人生识字胡涂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一品句子网)

      174、 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也就是男人扮女人。——《论照相之类),《坟》.《全集1》

      175、 我们不会用阴谋,只能傻干……——《致孟十还/1935年10月12日》,《全集13》

      176、 论时事不留面子,砭锢弊常取类型。《伪自由书·前记》(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77、 “白描”却并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

      178、 他们不单是破坏,而且是扫除,是大呼猛进,将碍脚的旧轨道不论整条或碎片,一扫而空,……《坟·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一九二五年二月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79、 中国是古国,历史长了,花样也多,情形复杂,做人也特别难,我觉得别的国度里,处世法总还要简单,所以每个人可以有工夫做些事,在中国,则单是为生活,就要化去生命的几乎全部。——《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

      180、 今之名人……要抹杀旧账,从新做人,比起常人的方法来,迟速真有邮信和电报之别。不怕迂缓一点的,就出一回洋,造一个寺,生一场病,游几天山;要快,则开一次会,念一卷经,演说一通,宣言一下,或者睡一夜觉,做一首诗也可以;要更快,那就自打两个嘴巴,淌几滴眼泪,也照样能够另变一人,和“以前之我”绝无关系。….-如果这样变法,还觉得麻烦,那就白一白眼,反问道“这是我的账?”如果还嫌麻烦,那就眼也不白,问也不问,而现在所流行的却大抵是后一法。《准风月谈·查旧账》(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81、 ……中国亲权重,父权更重,一——《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

      182、 无论是学文学的,学科学的,他应该先看一部关于历史的简明而可靠的书。

      183、 我现在也不能够离开中国,如果用暗杀就可把人吓倒了的话,暗杀者更要一天天的多起来了。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及其走狗——编者)现在制造了谣言,说我已经逃到青岛去了,但是我却非住在上海不可,而且还要写东西骂他们,并且写了还要出版,试验一下看到底谁要灭亡。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一日的信。《鲁迅书简补遗》

      184、 夫所谓《学衡》者,据我看来,实不过聚在“聚宝之门”左近的几个假古董所放的假毫光;虽然自称为“衡”,而本身的称星尚且未曾钉好,更何论于他所衡的轻重的是非。所以,决用不着较准,只要估一估就明白了。总之,诸公抨击新文化而张皇旧学问,倘不自相矛盾,倒也不失其为一种主张。可惜的是于旧学并无门径,并主张也不配。倘使字句未通的人也算是国粹的知己,则国粹更要惭惶煞人!“衡”了一顿,仅仅“衡”出了自己的铢两来,于新文化无伤,于国粹也差得远。我所佩服诸公的只有一点,是这种东西也居然有发表的勇气。《热风·估(学衡)》(一九二二年二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85、 读死书是害己,一开口就害人;但不读书也并不见得好。至少,譬如要批评托尔斯泰,则他的作品是必得看几本的。

      186、 我深恶先前的称小说为“闲书”,而且将“为艺术而艺术”,看作不过是“消闲”的新式的别号。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痛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87、 夜的降临,抹杀了一切文人学士们当光天化日之下,写在耀眼的白纸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粲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怜,讨好,撒谎,骗人,吹牛,捣鬼的夜气,形成一个灿烂的金色的光圈,像见于佛面上面似的,笼罩在学识不凡的头脑上。《准风月谈·夜颂》(一九三六年六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88、 经历一多,便能从前因而知后果,……《书信》(一九三六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89、 生物在进化,被达尔文揭发了,使我们知道了我们的远祖和猴子是亲戚。然而那时的绅士们的方法,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大家倒叫达尔文为猴子的子孙。但达尔文善于研究,却不善于骂人,所以被绅士们嘲笑了小半世。给他来斗争的是自称为“达尔文的咬狗”的赫胥黎,他以渊博的学识,警辟的文章,东》中西突,攻陷了自以为亚当和夏娃的子孙们的最后的堡垒。《南腔北调集.“论语一年”》(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90、 不愿意在有权者的刀下,颂扬他的威权,并奚落其敌人来取媚,可以说,也是“语丝派”一种几乎共同的态度。一一《我和(语丝)的始终》,《三闲集》,《全集4》

      191、 人也并不全不自知其丑,然而他不愿意改正,只希望随时溜掉,不留痕迹,剩下的单是美点,……“高雅高雅”,他其实何尝不知道有些肉麻,不过他又知道说过就完,“本传”里决不会有,于是也就放心的“高雅”下去。如果有人记了下来,不给它消灭,他可要不高兴了。于是乎挖空心思的来一个反攻,说这些乃是“讽刺”,向作者抹一脸泥.来掩藏自己的真相。《且介亭杂文二集·论讽刺》(一九三五年三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92、 人们遇到要支持自己的主张的时候,有时会用一枝粉笔去搪对手的脸,想把他弄成丑角模样,来衬托自己是正生。但那结果,却常常适得其反。《花边文学.“大雪纷飞”》(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93、 中国觉醒的人,为想随顺长者解放幼者,便须一面清结旧账,一面开辟新路。就是开首所说的“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

      194、 必须更有真切的批评,这才有真的新文艺和新批评的产生的希望。…一要豁然贯通,是仍须致力于社会科学(指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编者)这大源泉的,因为千言万语的论文,总不外乎深通学说,而且明白了全世界历来的艺术史之后,应环境之情势,迥环曲折地演了出来的支流。《“文艺与批评”译者附记》(一九二九年八月十六日)。《鲁迅译文集》第六卷

      195、 战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无不和可歌可泣之部相关联,这才是实际上的战士。

      196、 长者须是指导者协商者,却不该是命令者。不但不该责幼者供奉自己;而且还须用全副精神,专为他们自己,养成他们有耐劳作的体力,纯洁高尚的道德,广博自由能容纳新潮流的精神,也就是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不被淹没的力量。

      197、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呐喊·故乡》(一九二一年一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198、 火能烧死人,水也能淹死人,但水的模样柔和,好像容易亲近,因而也容易上当。

      199、 什么叫“国粹”?照字面看来,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了。换一句话,便是特别的东西。但特别未必定是好,何以应该保存?譬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然而据我看来,还不如将这“粹”割去了,同别人一样的好。——《随感录三十五》,《热风》,《全集1》

      200、 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

      201、 维新以后……用这学来的新,打出外来的新,关上大门,再来守旧。社会上最迷信鬼神的人,尚且只能在赛会这一日抬一回神舆。不知那些学“声光化电”的“新进英贤”,能否驼着山野隐逸,海滨遗老,折衷一世?《热风·随感录四十八》(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202、 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汉重孝廉而有埋儿刻木,宋重理学而有高帽破靴,清重帖括则有‘且夫”“然则”。总而言之:那魂灵就在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

      203、 中国的“民族主义文学家”根本上只同外国主子休戚相关,……《二心集.“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04、 即使艰难,也还要做;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冷笑家的赞成,是在见了成效之后,

      205、 看看中国的一些人,至少是上等人,他们的对于神,宗教,传统的权威,是“信”和“从”呢,还是。怕”和“利用”?只要看他们的善于变化,毫无特操,是什么也不信从的,但总要摆出和内心两样的架子来。要寻虚无党,在中国实在很不少;和俄国的不同的处所,只在他们这么想,便这么说,这么做,我们的却虽然这么想,却是那么说,在后台这么做,到前台又那么做……。——《马上支日记》,《华盖集续编》,《全集3》

      206、 几个朋友祝我安乐,几个仇敌祝我灭亡。我……死掉了,连仇敌也不使知道,不肯赠给他们一点惠而不费的欢欣。《野草·死后》(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二卷

      207、 如果貌似讽刺的作品,而毫无善意,也毫无热情,只使读者觉得一切世事,一无足取,也一无可为,那就并非讽刺了,这便是所谓“冷嘲”。《且介亭杂文二集·什么是“讽刺”?》(一九三五年五月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08、 倘使只为了自吹自捧,那真是“就近又有点卑劣了”。《花边文学.化名新法》(一九三四年五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09、 我独不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

      210、 无论何国何人,大都承认“爱己”是一件应当的事。这便是保存生命的要义,也就是继续生命的根基。——《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

      211、 夫妇是伴侣,是共同劳动者,又是新生命创造者……

      212、 有人中伤,本亦意中事,但近来作文,避忌已甚,有时如骨硬在喉,不得不吐,遂亦不免为人所憎。后当更加婉约其辞,惟文章势必至流于荏弱,而干犯豪贵,虑亦仍所不免,——《致黎烈文/1933年5月4日》,《全集12》

      213、 保存旧文化,是要中国人永远做侍奉主子的材料,苦下去,苦下去。《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14、 如果貌似讽刺的作品,而毫无善意,也毫无热情,只使读者觉得一切世事,一无足取,也一无可为,那就并非讽刺了’这便是所谓“冷嘲”。

      215、 一道浊流,固然不如一杯清水的干净而澄明,但蒸溜了浊流的一部分,却就有许多杯净水在。

      216、 是的,反革命者的野兽性,革命者倒是会很难推想的。《集外集拾遗.(解放了的堂·吉诃德)后记》(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17、 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所以我不妨大步走去,向着我自以为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狭谷,火坑,……《华盖集·北京通信》(一九二五年五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18、 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19、 中国近又不宁,真不知如何是好。做起事来,诚然,令人心悸。但现在做人,我想,只好大胆一点,恐怕也就通过去了。兄之常常觉得为难,我想,其缺点即在想得太仔细,要毫无错处。其实,这样的事,是极难的。凡细小的事情,都可以不必介意。一旦身临其境,倒也没有什么,譬如在围城中,亦未必如在城外之人所推想者之可怕也。——《致李秉中/1931年6月23a》,《全集12》

      220、 我是还要照先前那样做事的,虽然现在精力不及先前了,也因学问所限,不能慰青年们的渴望,然而我毫无退缩之意。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六日的信。《鲁迅书简》

      221、 对于只想以笔墨问世的青年,我现在却敢据几年的经验,以诚恳的心,进一个苦口的忠告。那就是:不断的努力一些,切勿想以一年载,几篇文字和几本期刊,便立了空前绝后的大勋业。《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22、 权力者的砍杀我,确是费尽心力,而且它们有叭儿狗,所以比北洋军阀更周密,更厉害。——《致曾白/1936年4月旧》,《全集13》

      223、 人感到寂寞时,会创作;—感到干净时,即无创作,他已经一无所爱。创作总根于爱。

      224、 从这一阶级走到那一阶级去,自然是能有的事,但最好是意识如何,便一一直说,使大众看去,为仇为友,了了分明。不要脑子里存着许多旧的残滓,却故意瞒了起来,演戏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惟我是无产阶级!”《三闲集·现令的新文学的概观》(一九二九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25、 中国的人民是多疑的。无论那一国人,都指这为可笑的缺点。然而怀疑并不是缺点。总是疑,而并不下断语,这才是缺点。我是中国人,所以深知道这秘密。中国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进者极少,大抵反进两步'非力批其颊,彼决不止步也。我说中国人非中庸者,亦因见此等事太多之故。

      226、 【章士钊】至于今之教育当局,则我不知其人。但看他挽孙中山对联中之自夸,与对于完全“道不同”之段祺瑞之密切,为人亦可想而知。所闻的历来的言行,盖是一大言无实,欺善怕恶之流而已。要之,能在这昏浊的政局中,居然出为高官,清流大约无这种手段。——《两地书·一五》,《全集11》

      227、 我时时说些自己的事情,怎样地在“碰壁”,怎样地在做蜗牛,好像全世界的苦恼,萃于一身,在替大众受界似的:也正是中产的智识阶级分子的坏脾气。《二心集·序言》(一九三二年四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28、 中国人不但“不为戎首”,“不为祸始”,甚至于“不为福先”。所以凡事都不容易有改革;前驱和闯将,大抵是谁也怕得做。——《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

      229、 在我的心里似乎是没有所谓“公平”,在别人心里我也没有看见过,……《华盖集·并非闲话(三)》(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30、 前清末年,满人出死力以镇压革命,有“宁赠友邦,不给家奴”的口号,汉人一知道,更恨得切齿。其实汉人何尝不如此?吴三桂之请清兵入关,便是一想到自身的利害,即“人同此心”的实例了。《伪自由书·文章与题目》(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1、 水村多水,对于水的知识多,能浮水的也多。倘若不会浮水,是轻易不下水去的。这一种能浮水的本领,俗语谓之“识水性。”这“识水性”,如果用了“买办”的白话文,加以较详的说明,则:一,是知道火能烧死人,水也能淹死人,但水的模样柔和,好像容易亲近,因而也容易上当;二,知道水虽能淹死人,却也能浮起人,现在就没法操纵它,专来利用它浮起人的这一面:三,便是学得操纵法,此法一熟,“识水性”的事就完全了。《花边文学·水性》(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2、 将文章当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认识,使人懂得为好,也许是有趣的事罢。但是,结果怎样呢?是我们已经不能将我们想说的话说出来。

      233、 要注意的是我们为社会的战斗上的利害。《集外集拾遗·两封通信》(一九三三年六月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34、 我们习惯了,一说起读书,就觉得是高尚的事情,其实这样的读书,和木匠磨斧头,裁缝的理针线并没有什么分别,并不见得高尚,有时还很苦痛,很可怜。《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在广州知用中学讲)。《鲁迅全集》第三卷

      235、 放开度量,大胆地,无畏地,将新文化尽量地吸收,….《坟·看镜有感》(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36、 现在不过草创时代,正如未有汽船,便只好坐独木小舟;倘使因为预料将来当有汽船,便不造独木小舟,或不坐独木小舟,那便连汽船也不会发明,人类也不能渡水了。《集外集·渡河与引路》(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四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37、 我们要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来拿!《且介亭杂文·拿来主义》(一九三四年六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38、 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间;他屹立着,洞见_切已改和现有的废墟和荒坟,记得一切深广和久远的苦痛,正视一切重叠淤积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将生和未生。

      239、 “民族主义文学”无须有那些呜呼阿呀死死活活的调子吗?谨对日:要有的,他们也一定有的。否则不抵抗主义,城下之盟,断送土地这些勾当,在沈静中就显得更加露骨。《二心集.“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40、 【创造社】……尤其是成仿吾先生,将革命使一般人理解为非常可怕的事,摆着一种极左倾的凶恶的面貌,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对革命只抱着恐怖。……这种令人“知道点革命的厉害”,只图自己说得畅快的态度,也还是中了才子+流氓的毒。——《上海文艺之一瞥》,《二心集》,《全集4》

      241、 凡活的而且在生长者,总有着希望的前途。《华盖集·我观北大》(,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42、 有一班从外国留学回来,自称知识阶级,以为中国没有他们就要灭亡的,……像这样的知识阶级,我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集外集拾遗·关于知识阶级》(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43、 批评者有从作品来批评作者的权利,作者也有从批评来批判批评者的权利,……《且介亭杂文末编.(出关)的“关”》(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日)。《鲁迅全集》

      244、 所以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

      245、 就是为了一点点犒赏,不但安于做奴才,而且还要做更广泛的奴才,还得出钱去买做奴才的权利,这是堕民以外的自由人所想不到的罢。《准风月谈·我谈“堕民”》(一九三三年七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46、 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安贫乐道法》,《花边文学》,《全集5》

      247、 我自旅沪以来,谨慎备至,几于谢绝人世,结舌无言。然以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致李秉中/1931年2月4日》,《全集12》

      248、 我在中国,看不见资本主义各国之所谓“文化”;我单知道他们和他们的奴才们,在中国正在用力学和化学的方法,还有电气机械,以拷问革命者,并且用飞机和炸弹以屠杀革命群众。《且介亭杂文·答国际文学社问》(一九三四年)。《鲁迅全集》第六卷

      249、 但做文学的人总得闲定—点,正在革命中,那有功夫做文学。我们且想想:在生活困乏中,一面拉车,一面“之乎者也'’,到底不大便当。古人虽有种田做诗的,那一定不是自己在种田;雇了几个人替他种田,他才能吟他的诗;真要种田,就没有功夫做诗。

      250、 农夫耕田,泥匠打墙,他只为了米麦可吃,房屋可住,自己也因此有益之事,得—点不亏心的糊口之资,历史上有没有“乡下人列传”或“泥水匠列传”,他向来就并没有想到。

      251、 仆生长危邦(指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的旧中国——编者),年逾大衍,天灾人祸,所见多矣,无怨于生,亦无怖于死,……《书信》(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八日)。《鲁迅书简》

      252、 翻翻过去的血的流水账簿,原也未始不能够推见将来,只要不将那账目来作消遣。《集外集拾遗.(争自由的波浪)小引》(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四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53、 我一向很回避创造社里的人物。这也不只因为历来特别的攻击我,甚而至于施行人身攻击的缘故,大半倒在他们的一副“创造脸”。虽然他们之中,后来有的化为隐士,有的化为富翁,一有的化为实践的革命者,有的也化为奸细,而在“创造”这一面大纛之下的时候,却总是神气十足,好像连出汗打嚏,也全是“创造”似的。一一《伪自由书·前记》,《全集5》以史的唯物论批评文艺的书,我也曾看了一点,以为那是极直捷爽快的,有许多昧嗳难解的问题,都可说明。但近来创造社一派,却主张一切都非依这史观来著作不可,自己又不懂,弄得一塌胡涂,但他们近来忽然都又不响了,胆小而要革命。——《致韦素因/1928年7月22日),《全集11》

      254、 我又不能做四平八稳,“今天天气,哈哈哈”到一万多字的文章,而且真也和群官的意见不能相同,那时想来就必要发生纠葛。我是不善于照他们的意见,改正文章,或另作一篇的,……《书信》(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55、 每一新制度,新学术,新名词,传人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立刻乌黑一团,化为济私助焰之具,科学,亦不过其一而已。此弊不去,中国是无药可救的。——《偶感》,《花边文学》,《全集5》

      256、 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坟·论睁了眼看》(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57、 私塾的先生,一向就不许孩子愤怒,悲哀,也不许高兴。皇帝不肯笑,奴隶是不准笑的。他们会笑,就怕他们也会哭,会怒,会闹起来。《南腔北调集.“论语一年”》(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58、 弄文学的人,只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就可以了。不必因为有人改变,就悲观的。——《致胡今虚/1933年10月7日》,《全集12》

      259、 “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血。转引自许广平:《欣慰的记念》

      260、 文学史上,我没有见过用阴谋除去了文学上的敌手,便成为文豪的人。——《致韦素园/1931年2月2日》,《全集12》

      261、 依我们中国的老眼睛看起来,小说是给人消闲的,是为酒余茶后之用。因为饭吃得饱饱的,茶喝得饱饱的,闲起来也实在是苦极的事,那时候又没有跳舞场:明末清初的时候,一份人家必有帮闲的东西存在的。那些会念书下棋会画画的人,陪主人念念书,下下棋,画几笔画,这叫做帮闲,……《集外集拾遗·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62、 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

      263、 假使我的血肉该喂动物,我情愿喂狮虎鹰隼,却一点也不给癞皮狗们吃。养肥了狮虎鹰隼,它们在天空,岩角,大漠,丛莽里是伟美的壮观,捕来放在动物园里,打死制成标本,也令人看了神旺,消去鄙吝的心。但养胖一群癞皮狗,只会乱钻,乱叫,可多么讨厌!——《半夏小集》,《且介亭杂文末嫡》,《全集6》

      264、 倘使对于黑暗的主力,不置一辞,不发一矢,而但向“弱者”唠叨不已,则纵使他如何义形于色,我也不能不说——我真也忍不住了——他其实乃是杀人者的帮凶而已。《花边文学·论秦理斋夫人事》(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65、 现在很有懂得理论,而感情难变的作家。然而感情不变,则懂得理论的度数,就不免和感情已变或略变者有些不同,而看法也就因此两样。《南腔北调集:论“第三种人”》(一九三二年十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66、 不问那一阶级的作家,都有一个“自己”,这“自己”,就都是他本阶级的一分子,忠实于他自己的艺术的人,也就是忠实于他本阶级的作者,在资产阶级如此,在无产阶级也如此。《南腔北调集·又论“第三种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67、 专制者的反面就是奴才,有权时无所不为,失势时即奴性十足。《南腔北调集·谚语》(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68、 叭儿狗尤非打落水里,又从而打之不可。《攻·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69、 大家去谒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集外集拾遗,南京民谣》(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70、 人们因为社交的要求,聚在一处,又因为各有可厌的许多性质和难堪的缺陷,再使他们分离。他们最后所发见的距离,——使他们得以聚在—处的中庸的距离,就是“礼让”和‘上流的风习”。

      271、 满心“婆理”而满口“公理”的绅士们的名言暂且置之不论不议之列,即使真心人所大叫的公理,在现今的中国,也还不能救助好人,甚至于反而保护坏人。因为当坏人得志、虐待好人的时候,即使有人大叫公理,他决不听从,叫喊仅止于叫喊,好人仍然受苦。然而偶有一时,好人或稍稍蹶起,则坏人本该落水了,可是,真心的公理论者又“勿报复”呀,“仁恕”呀,“勿以恶抗恶”呀……的大嚷起来。《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72、 他们之所谓复古,是回到他们所记得的若干年前,并非虞夏商周。《而已集川、杂感》(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73、 不“打落水狗”是误人子弟的。《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74、 我就是常看造谣专门杂志之一人,但看的并不是谣言,而是谣言作家的手段,看他有怎样出奇的幻想,怎样别致的描写,怎样险恶的构陷,怎样躲闪的原形。造谣,也要才能的,如果他造得妙,即使造的是我自己的谣言,恐怕我也会爱他的本领。《准风月谈·归厚》(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四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75、 一般的幻灭的悲哀,我以为不在假,而在以假为真。——《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

      276、 ……我觉得以文字结怨于小人,是不值得的。至于我,其实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致扬霁云/1934年12月23日》,《全集12》

      277、 大家都知道“贤者避世”,我以为现在的俗人却要避雅,这也是一种“明哲保身”。一一《论俗人应避雅人》,《且介亭杂文》,《全集6》

      278、 世之论客,好言南北之别,其实同是中国人,脾气无甚大异也。——《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

      279、 我是爱读杂文的一个人,而且知道爱读杂文还不只我一个,因为它“言之有物”。我还更乐观于杂文的开展,日见其斑斓。第一是使中国的著作界热闹,活泼;第二是使不是东西之流缩头;第三是使所谓“为艺术而艺术”的作品,在相形之下,立刻显出不死不活相。《且介亭杂文二集·徐懋庸作(打杂集)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三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80、 青年又何能一概而论?有醒着的,有睡着的,有昏着的,有躺着的,有玩着的,此外还多。但是,自然也有要前进的。《华盖集·导师》(一九二五年五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81、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言的发言。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热风·随感录四十一》(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282、 想有乔木,想看好花,—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花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花木非有土不可,正同拿破仑非有好兵不可二样。

      283、 中国人一向喜欢造些和大人物相关的名胜,石门有“子路止宿处”,泰山上有“孔子小天下处”;一个小山洞,是埋着大禹,几堆大土堆,便葬着文武和周公。——《清明时节》,《花边文学》,《全集5》

      284、 我们两国,虽然民族不同,地域相隔,交通又很少,但是可以互相了解,接近的,因为我们都走过艰难的道路,现在还在走,一面寻求着光明。《且介亭杂文末编·捷克译本》(一九三五年七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85、 说过话不算数,是中国人的大毛病。——《致曹靖华/1936年8月27日》,《全集13》

      286、 魔鬼手上,终有漏光的处所,掩不住光明。

      287、 无产者的革命,乃是为了自己的解放和消灭阶级,……《南腔北调集·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鲁迅全集第四卷》

      288、 在不识字的大众里,是一向就有作家的。《且介事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89、 彻底革命,痛打“落水狗”“犯而不校”是恕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直道。中国最多的却是枉道:不打落水狗,反被狗咬了。但是,这其实是老实人自己讨苦吃。俗话说:“忠厚是无用的别名”,也许太刻薄一点罢,但仔细想来,却也觉得并非唆人作恶之谈,乃是归纳了许多苦楚的经历之后的警句。《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90、 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总要打到的。《坟·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91、 谣言这东西,却确是造谣者本心所希望的事实,我们可以借此看看一部分人的思想和行为。——《无花的蔷薇之三》,《华盖集续编》,《全集3》

      292、 现在的所谓教育,世界上无论那一国,其实都不过是制造许多适应环境的机器的方法罢了。《两地书》(一九二五年三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293、 凡中国人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倘与传来的积习有若干抵触,须一个斤斗便告成功,才有立足的处所;而且被恭维得烙铁一般热。否则便免不了标新立异的罪名,不许说话;或者竟成了大逆不道,为天地所不容。

      294、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雄,又稳当。

      295、 单是话不行,要紧的是做。要许多人做:大众和先驱;要各式的人做……。

      296、 从前的经验,是从皇帝脚底下学得;现在与将来的经验,是从皇帝的奴才的脚底下学得。奴才的数目多,心传的经验家也愈多。待到经验家二世的全盛时代,那便是理想单被轻薄,理想家单当妄人,还要算是幸福侥幸了。——《随感录三十九》,《热风》,《全集1》

      297、 文学有阶级性,在阶级社会中,文学家虽自以为“自由”,自以为超了阶级,而无意识地,也终受本阶级的阶级意识所支配,那些创作,并非别阶级的文化罢了。《二心集.“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98、 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

      299、 老大的国民尽钻在僵硬的传统里,不肯变革,衰朽到毫无精力了,还要自相残杀。于是外面的生力军很容易地进来了,真是“匪今斯今振古如兹”。

      300、 魂灵被风沙打击得粗暴,因为这是人的魂灵,我爱这样的魂灵;我愿意在无形无色的鲜血淋漓的粗暴上接吻。一一《一觉》,《野草》,《全集2》

      301、 倘有敌人,我们就早该抽刃而起,要求“以血偿血”.了。《华盖集·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02、 要做解放子女的父母,也应预备一种能力。便是自己虽然已经带着过去的色采,却不失独立的本领和精神,有广博的趣味,高尚的娱乐。

      303、 我们看历史,能够据过去以推知未来,看一个人的以往的经历,也有一样的效用。——《答KS君》,《华盖集》,《全集3》

      304、 无聊的打诨,是非徒无益,而且有害的。《且介亭杂文末鳊·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05、 实际上,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到现在还如此,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却是数见不鲜的。

      306、 留情面是中国文人最大的毛病。他以为自己笔下留情,将来失败了,敌人也会留情面。殊不知那时他是决不留情面的。做几句不痛不痒的文章,还是不做好。

      307、 文学有普遍性,但有界限;也有较为永久的,但因读者的社会体验而生变化。……一有变化,即非永久,说文学独有仙骨,是做梦的人们的梦话。《花边文学·看书琐记》(一九三四年八月六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08、 先驱者本是容易变成绊脚石的。

      309、 反对教师无端使劲,像填鸭似的来硬塞学生,…《(死魂灵)第二部第一章译后附记》(一九三六年二月)。《鲁迅译文集》第九卷

      310、 现在(指国民党反动时期——编者)正是这样的时候,不是救国的非英雄,而卖国的倒是英雄吗?鲁迅给萧军、萧红一九三五年一月四日的信。《鲁迅书简》

      311、 还有二样最能引读者入于迷途的,是“摘句”。它往往是衣裳上撕下来的一块绣花,经摘取者一吹嘘或附会,说是怎样超然物外,与尘浊无干,读者没有见过全体,便也被他弄得迷离惝恍。

      312、 胆子大和胡说乱骂,是相似而实非的。

      313、 我也知道将什么元气都放在心里,脸上笔下却全都“笑吟吟”,是极其好看的;可是掘不得,小小的挖一个洞,便什么元气都出来了。但其实这倒是真面目。《华盖集续编·不是信》(一九二六年二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14、 帮闲,在忙的时候就是帮忙,倘若主子忙于行凶作恶,那自然也就是帮凶。但他的帮法,是在血案中而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气的。譬如罢,有一件事,是要紧的,大家原也觉得更紧,他就以丑角身份而出现了,将这件事变为滑稽,或者特别张扬了不关紧要之点,将人们的注意拉开去,这就是所谓“打浑”。《准风月谈·帮闲法发隐》(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15、 人到无聊,便比什么都可怕,因为这是从自己发生的,不大有药可救。——《两地书·二九》,《全集11》

      316、 梅兰芳不是生,是旦,不是皇家的供奉,是俗人的宠儿,这就使士大夫敢于下手了。士大夫是常要夺取民间的东西的,将竹枝词改成文言,将“小家碧玉”作为姨太太,但一沾着他们的手,这东西也就跟着他们灭亡。他们将他从俗众中提出,罩上玻璃罩,做起紫檀架子来。教他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天女散花》,扭扭的《黛玉葬花》,……雅是雅了,但多数人看不懂,不要看,还觉得自己不配看了。他未经士大夫帮忙时候所做的戏,自然是俗的,甚至于猥下,肮脏,但是泼刺,有生气。待到化为“天女”,高贵了,然而从此死板板,矜持得可怜。看一位不死不活的天女或林妹妹,我想,大多数人是倒不如看一个漂亮活动的村女的,她和我们相近。——《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上)》,《花边文学》,《全集5》

      317、 中国是古国,历史长了,花样也多,情形复杂,做人也特别难,我觉得别的国度里,处世法总还要简单,所以每个人可以有工夫做些事,在中国,则单是为生活,就要化去生命的几乎全部。

      318、 人们因为能忘却,所以自己能渐渐地脱离了受过的苦痛,也因为能忘却,所以往往照样地再犯前人的错误。

      319、 ……我觉得古人写在书上的可恶思想,我的心里也常有……一一《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320、 【郭沫若】这些(以前的)人身攻击的文字中,有卢冀野作,有郭沫若的化名之作,先生一定又大吃一惊了罢,但是,人们是往往这样的。——《致杨霁云/1934年5月15日》,《全集12》

      321、 中国老例,一死是常常能够增价的,….——《玩笑只当它玩笑(上)》,《花边文学》,《全集5》

      322、 体质和精神都已硬化了的人民,对于极小的—点改革,也无不加以阻挠,表面上好像恐怕于自己不便,其实是恐怕于自己不利,但所设的口实,却往往见得极其公正而且堂皇。

      323、 我做完之后,总要看两遍,自己觉得拗口的,就增删几个字,—定要它读得顺口;没有相宜的白话,宁可引古语,希望总有人会懂,只有自己懂得或连自己也不懂的生造出来的字句,是不大用的。

      324、 记得韩非子曾经教人以竞马的要妙,其一是“不耻最后”。即使慢,驰而不息,纵令落后,纵令失败,但一定可以达到他所向的目标。——《补白》,《华盖集》,《全集3》

      325、 倘是咬人之狗,我觉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326、 “官修”而加以“钦定”的正史也一样,不但本纪咧,列传咧,要摆“史架子”;里面也不敢说什么。据说,字里行间是也含着什么褒贬的,但谁有这么多的心眼儿来猜闷壶卢。……野史和杂说自然也免不了有讹传,挟恩怨,但看往事却可以较分明,因为它究竟不像正史那样地装腔作势。——《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

      327、 所以我的经验是:毁或无妨,誉倒可怕,有时候是极其“汲汲乎殆哉”的。——《做古文和做好人的秘诀》,《二心集》,《全集4》

      328、 人必有所缺,这才想起他所需。

      329、 如果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抚摩,陶醉,那可简直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他使自己和别人永远安住于这生活。

      330、 中国人总只喜欢一个“名”,只要有新鲜的名目,便取来玩一通,不久连这名目也糟蹋了'便放开,另夕汉取一个。真如黑色的染缸一样,放下去,没有不乌黑的。譬如“伟人一‘教授”“学者”“名人一‘作家”这些称呼,当初何尝不冠冕,现在却听去好像讽刺了’一切无不如此。

      331、 生在现今的时代,捧着古书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了。《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332、 严膏的战斗的文艺批评文写必须有批评:批评如果不对了,就得用批评来抗争,这才能够使文艺和批评一同前进,如果一律掩住嘴,算是文坛已经干净,那所得的结果倒是要相反的。《花边文学·看书琐记(三)》(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33、 系作品中的主人公“狂人”——编者)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呐喊·狂人日记》(一九一八年四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334、 性急就容易发脾气,最好要酌减“急”的角度,否则,要防自己吃亏,因为现在的中国,总是阴柔人物得胜。一一《两地书·二九》,《全集11》

      335、 先前,旧社会的腐败,我是觉到了的,我希望着新的社会的起来,但不知道这“新的”该是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新的”起来以后,是否一定就好。待到十月革命后,我才知道这“新的”社会的创造者是无产阶级,……我确切的相信无阶级社会一定要出现,不但完全扫除了怀疑,而且增加许多勇气了。《且介亭杂文·答国际文学社问》(一九三四年)。《鲁迅全集》第六卷

      336、 如果是小家子弟,则纵使外面怎样大风雨,也还要勇往直前,拼命挣扎的,因为他没有安稳的老巢可归,只得向前干。虽然成家立业之后,他也许修家谱,造祠堂,俨然以旧家子弟自居,但这究竟是后话。倘是旧家子弟呢,为了逞雄,好奇,趋时,吃饭,固然也未必不出门,然而只因为一点小成功,或者一点小挫折,都能够使他立刻退缩。

      337、 愈是无聊赖,没出息的脚色,愈想长寿,想不朽,愈喜欢多照自己的照相,愈要占据别人的心,愈善于摆臭架子。

      338、 风雅的定律,一个人离开“本色’,是就要“俗”的。不识字人不算俗,他要掉文,又掉不对,就俗;富家儿郎也不算俗,他要做诗,又做不好,就俗了。

      339、 我常常想,凡有来到中国的,倘能疾首蹙额而憎恶中国,我敢诚意地奉献我的感谢,因为他一定是不愿意吃中国人的肉的!——《灯下漫笔》,《坟》,《全集l》

      340、 “急不择言”的病源,并不在没有想的工夫,而在有工夫的时候没有想,

      341、 这拉纤或把舵的好方法,虽然也可以口谈,但大抵得益于实验,无论怎么看风看水,目的只是一个:向前。

      342、 我常想:治中国应该有两种方法,对新的用新法,对旧的仍用旧法。例如“遗老”有罪,即该用清朝法律:打屁股。——《两地书·三五》,《全集11》

      343、 生在有阶级的社会里而要做超阶级的作家,生在战斗的时代而要离开战斗而独立,生在现在而要做给与将来的作品,这样的人,实在也是一个心造的幻影,在现实世界上是没有的。要做这样的人,恰如用自己的手拔着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他离不开,焦躁着,然而并非因为有人摇了摇头,使他不敢拔了的缘故。

      344、 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45、 古之秀才,自以为无所不晓,于是有“秀才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这自负的漫天大谎,……其实是“秀才虽出门,不知天下事”的。秀才只有秀才头脑和秀才眼睛,对于天下事,哪里看得分明,想得清楚。《南腔北调集·谚语》(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46、 凡细小的事情,都可以不必介意。_旦身临其境,倒也没有什么,譬如在围城中,亦未必如在城外之人所推想者之可.怕也。

      347、 我们究竟还是未经革新的古国的人民,所以也还是各不相通,并且连自己的手也几乎不懂自己的足。

      348、 卑怯的人,即使有万丈的愤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烧掉什么呢?《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349、 有了旧的灭亡,才有新的发生。旧的思想灭亡,即是新的思想的萌芽了,精神上有了进步了。故不论新的旧的,都可以叫出来,旧的所以要灭亡,就是因为有新的,但若无新的,则旧的就不灭亡了。一九二七年一月在广州中山大学欢迎会上讲词用棍子搅了一下停滞多年的池塘,各种古的沉滓,新的沉滓,就都翻着筋斗漂上来,在水面上转一个身,来趁势显示自己的存在了。但因为泛起来的是沉滓,沉滓又究竟不过是沉滓,所以因此一泛,他们的本相倒越加分明,而最后的命运,也还是仍旧沉下去。《二心集·沉滓的泛起》(一九三一年十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50、 中国古人,常欲得其“全”,就是制妇女用的“乌鸡白凤丸,’,也将全鸡连毛血都收在丸药里,方法固然可笑,主意却是不正确的。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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